早年台灣理工人才由於本土環境較差,因此出國深造並在當地就業成家,幾乎是普遍選擇;也有不少人後來返台,參與台灣的產業與學術發展。到了90年代,科技製造業起飛,人才需求強烈,在經濟部、科技部與國防部共同推動下,國防役(現在改為研發替代役)型態改變,役期由六年縮為四年並可在民間單位服役、薪資福利比照一般員工,因此吸引非常多的理工男性博碩士投入。
過往一流理工科系學生畢業後幾乎全班出國,但從1998年開始,一半以上湧入各大科學園區就業。直到2009年分紅費用化開始實施,加上產業成長趨緩,過去五年才又開始有許多年輕人開始出國留學與就業。
過往幾年造訪四大洲,常跟旅居當地的台灣人交流,無論處於求學、就業、成家階段,多半心繫台灣,也都有回來貢獻的想法。這些海外遊子,總讓我想起迴游千里而後回家的鮭魚。
在魚類中,大西洋鮭魚雖然不是最凶猛或最大型的物種,但從溪流出生後歷經大江大海再回到出生地產卵的迴游習性,演化出最強的適應能力與身體素質。而在台灣高山溪流被譽為國寶的櫻花鉤吻鮭,反而因陸地上升阻絕迴游之路,而演化成為陸封型鮭魚,寄見證了台灣與大陸的陸緣關係,也成為演化上的弱勢物種。
早年台灣除了歸國學人,一卡皮箱闖天下的台商也開創了貿易與製造機會,並培養了寬闊的國際觀與生活經驗。反觀四十世代普偏沒有出國,雖然對產業貢獻卓著、但也普遍缺少野放與迴游的經歷。
小國島民的機會必然在海外,若我們不再支持新生代出海歷練,他們將變成產業生態系的陸封型櫻花鉤吻鮭。所幸這幾年已經開始有一些資源投入,例如今年初的美國野生創業計畫。
與其期待產學資源投入新創企業,不如栽培青年人才野放迴游。或許有人會擔憂出去了就不會回來。但我反而認為出去才能理解台灣的美好與不足。畢竟回不來的本來就不該綁住,回得來的更該早早出去才能帶著經歷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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